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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件之所以掀起波澜,是以《野火集》名噪一时的女作家龙应台,在其<-作家哪里去?>一文中认为,-作家在国际社会备受歧视,绝大部分的责任是在-政府的外交关系,及中国正统观。所以她是把问题焦点,锁在-的「国家定位」上。於是藉此机会,具-意识的本土作家,便决定顺水推舟,就以「-际地位」问题,来回应「中国立场」的挑战。
例如台籍着名女作家李昂,就直接诉求,「-文学劣势一定存在。因为-在国际上,一直是『名不正、言不顺』」。所以,-作家以後,要用什麽称呼,在国际上定位?恐怕是政府、文化官员,乃至作家,都应当认真思考的问题。」
李昂抛出的议题,立即得到陈芳明的响应。陈芳明在《-新文化》发表<跨过文学批评的禁区>,把「-文学」、「-作家定位」的问题与-前途纠结在一起,进一步认定,「-文学」反映-这个「经济生活共同体」实质,和「中国定位」,是如何隔阂不入。
因此,陈芳明不客气的批评,-文学中的「中国」,根本是虚构性与虚伪性。随着-意识的高涨,-人急於「出头天」的渴望,在-解禁的情况下,90年代後,文学-势力,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。
在大环境转趋有利的情况下,旅美-大将陈芳明,发表一系列鼓吹文学-的文章,如<是撰写-文学史的时候了>、<在中国的-文学与在-的中国文学>等,突显陈芳明是叶石涛之後,执「文学-」的牛耳地位。
在上述几篇文章里,藉由文学史的编写问题,陈芳明继续鼓吹「-没有产生过中国文学」,攻击「-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一部分」的统派主张,强调-文学与中国文学分离独立的事实。
陈芳明是以-社会的角度来诠释其理论。他说「-是-社会,中国-到了-以後,无不是以全新的『-人心态在开垦、生活的,他们的经济、生活方式,逐渐因地域、环境的条件,与中国隔离,而形成他们的特色』」。
准此而论,在与中国隔离的-社会所产生的-文学,当然与中国文学是互不隶属的。
陈芳明的文学-论述,得到生力军彭瑞金的强力奥援,彭瑞金特别还提出「--文学」的概念,并以「--」的理念,强调建构「--文学」的重要性。
彭瑞金的论调得到林央敏、宋泽莱等人的支持,他们提出的「--文学」,就是要和中国文学划清界线,他们最後的目标,是要建立一个优良的「新-文化」、「新-文学」,此目标的前提,则是奠基於与-命运的契合。
新生代彭瑞金的高擎文学-大纛,立获老骥伏枥叶石涛的强而有力声援,他接连撰写了《没有土地?那有文学》、《走向-文学》、《-文学的悲情》等着作,开始明确宣扬文学-的理念。
叶石涛则强调,「-人属於汉-,却不是中国人,有-国籍,却不是大和-」,所以说到最後「-是-人的-」、「-是-独立的国家」、「-和中国是两个不同的国家,制度不同、生活观念不同,历史境遇和文化内容迥然相异」。
叶石涛并回击:「陈映真等新-派作家是…--,他们是中国--,并不认同-为弱小新兴-的国家」。
当然这场文学统、独大论战的殿军仍是陈芳明,在世纪交替之际,陈芳明在《联合文学》连载其<-新文学史>时,又挑起了文坛统、独两派的激烈论战。
先是1999年8月,陈芳明在《联合文学》发表<-新文学史的建构与分期>一文,陈芳明称其史观为「後殖民史观」,他指-湾新文-动,从发生到现在,穿越了殖民、再殖民与後殖民等三个阶段。
殖民时期,指-5至1945年的-帝国主义的统治时期;再殖民时期「则是始於1945年,国民政府的接收-,止於1987年-体制的终结」;至於後殖民时期,「当以1987年7月的解除-令,为象徵性的开端」。
这一史观之所以特别,是陈芳明发明了「再殖民」一词,且将此再殖民,含摄在国府统治-到-以前的这一个时期。
除批判国府的「-体制」外,也痛斥国府强行灌输的「中华-主义」当道,陈芳明说:「就像大和-主义,对整个社会的肆虐,战後弥漫於岛上的中华-主义,也是透过严密的教育体制,与庞大的宣传机器,而达到囚禁作家心灵的目标。
这样的-主义,并非建基於自主性、自发性的认同,而是出自官方强制性、胁迫性的片面灌输」。接着,陈芳明将-作家,因对-主义的认同分歧,而归纳为两类:
一为接受政府文艺政策指导,以文学形式支援-政策,宣扬-主义,此为官方之文学;
另一为抗拒中华-主义,他们创造的文学,以反映-社会的生活实况为素材,对威权体制采批判态度,此属於民间之文学。
换言之,陈芳明以认同-主义与否来二分官方或民间文学,作为其贯穿战後-文学史的主轴,虽颇富创造性,但亦有其盲点之所在。
陈芳明论述中,最具争议性的是「殖民」、「後殖民」之概念问题,在社会科学领域中,「殖民」一词是有其特定含义的,故使用时,宜遵守逻辑上的「同一律」,方能为学术界所接受。一般而言,「殖民」这个概念,系指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为掠夺资源、榨取财富,采用-征服之手段,对落後地区加以占据的行为。
它基本上,有三个前提,一是其行为主体,是某个资本主义强国;二为它是向海外扩张,侵略他国,为夺取资源为目的;三为在其殖民统治下,殖民地被剥削压榨,导致经济凋敝,民生贫困。准此而论,国府治下的-,明显是不符合「殖民地」标准的。
陈芳明之所以将国府治台期间,比拟为「再殖民时间」,原因是国府在-实施统治严苛的「-体制」,他认为这种近乎-控制的权力支配方式,较诸-殖民体制毫不逊色。所以说从历史发展的观点来看,将此阶段,视为「再殖民时期」,并不为过。
问题是,「-」、「统治严苛」能否等同「殖民」,恐怕有待斟酌。
其实陈芳明何尝不知这些概念是有区隔的,基本上,陈芳明此举,尚有另一层用意,「殖民」本有一个-侵略另一个-,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侵略之意涵。用殖民一词含盖解严前国府治台这一段,显然有将国府,视为外来政权侵略霸占-之意味,如此一来,将-民众反抗-的斗争,提昇至摆脱殖民统治,争取-或国家的「独立」斗争,符合了其--的企盼。
陈芳明文章发表後,陈映真随即在2000年7月的《联合文学》,发表<以意识形态代替科学知识的灾难>一文,加以批驳其滥用「殖民」一词之不当。
8月的《联合文学》,陈芳明不甘示弱,以<马克思主义有那麽严重吗?>,回敬陈映真加以反扑,尤其在创作文学的语言上,陈芳明说:「-新文-动者,自始就是以日文、中国白话文、-话三种语言,从事文学创作」。
其中,用-话,书写致使-「与中国社会有了极大的隔阂」,陈芳明还说,「国民政府在-『不仅继承』了,『甚至还予以系统化、制度化』了『-殖民者对-社会-语言文化进行高度压制与排斥』的『荒谬的国语政策』。依赖於这种『国语政策』,中国的『强势的中原文化,才能够透过宣传媒体、教育制度与警察机构等等管道,而建立了霸权论述』。
而这种存在於-的霸权论述,与日治时期的殖民论述,『正好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共犯结构』」。
对此,因着陈芳明的「多语言文学」的说法,陈映真指出陈芳明所说,台语遭到歧视,是有阴谋的,他其实是指,「中国国语」对-地区「闽南」和「客家」,两种汉语方言的「压迫」,从而暴露了陈芳明,妄图把通行於-地区的汉语闽南方言、客家方言,说成是和汉语、日语一样独立的-语言,以证明-是分离於中国之外的独立国家。
其实,闽南语固然是福建南方的方言,但在-它已是绝大部分福佬人的共通语言,它有其主体性,未必一定要附属於国语的语言霸权下。
但陈芳明刻意说明,国府是如何的压迫宰制台语,也有言过其实处,因为当时在教育体制内,固然强迫人人要说国语,但在广大的-民间社会,政府并没有用公权力,强行制止台语之流通。
且陈映真还举-、法国、韩国为例,说明世界各国,为了维护「国语的中央集权的统一」,普遍强制推行某种针对方言的特殊文化政策,国府治台後的「国语政策」,亦为这种文化政策的体现,这种世界各现代-国家都做的事,何来「殖民统治」的「语言文化歧视」呢?
所以,陈映真认为陈芳明别有用心,故意泡制一种-话来,把-人讲-话和中国人说国语,看作是绝对对立的斗争,从而证明此斗争不仅是语言的,而且,甚至是文学、-乃至国家的对立斗争。
9月的《联合文学》陈映真再度出击,写了<关於-「社会性质」的进一步讨论>痛批陈芳明对-社会性质认识之肤浅与谬误。
陈映真攻击陈芳明的焦点,集中在其「社会性质」上。陈映真特别举出「228事件」期间,倒在血泊中的宋斐如,在1946年元旦於《人民导报》的<发刊词>及其後的<如何改进-文化教育>证明,战後当时-的知识份子,提出要改变日据-时,「文化畸形发展」的局面,「教育台胞成为中国人」,「随祖国的进步而进步」。
对於宋斐如、苏新、赖明弘、王白渊等思想斗士而言,要克服日据时期殖民地文化的影响,唯一之途,只有回归中国,做主体的中国人。
即便在1947至1949年,-《新生报》的<桥>副刊发生一场「如何建设-新文学」争论时,欧阳明、杨逵、林曙光、田兵,甚至包括後来走向独派的叶石涛,都强调建设-新文学的课题,和建设中国新文学的课题相关联,强调-文学,始终是「中国文学的战斗的分支」,-文学工作者,是中国新文学工作者的「一个战斗队伍」。
到了70年代,乡土文学论战时期,叶石涛、王拓等人,仍迭次宣称「-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一环」,即使是陈芳明自己,也是到乡土文学论战前後,才和中国文学Say「Good Bye」。
而杨逵在<桥>副刊的文艺争论中,以及1949年发表的<和平宣言>中,也屡屡疾言,反对-论,或-托管论。
总之,针对陈芳明所谓外来中国,对-再殖民统治的说法,-文学与中国文学分离说,陈映真是费力最多,以大批资料史实,予以强烈批判的。
10月,同样在《联合文学》,陈芳明再抛出<当-文学戴上马克思->,严厉谴责陈映真对他的批判,是「在宣泄他的中国-主义情绪」,用马克思主义「作为-,来巧饰他中国-主义的统派意识形态」,虚掩其「统派立场」。12月,陈映真以论战已经失焦,不愿继续纠缠下去,乃写了<陈芳明历史三阶段论和-新文学史论可以休矣!>,以示「论战结束」。
陈映真指出:「陈芳明有关日据以降,『殖民地』社会--『再殖民』社会--『後殖民』社会『三大社会性质』推移的『理论』,既完全不合乎陈芳明不懂而又硬装懂得的,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,有关社会生产方式性质(=社会性质)理论和原则,也经不起一般理论对知识、方-、逻辑等要素的,即便是最松懈的考验。
因此,不能不说,陈芳明『历史三大阶段』论,所谓『後殖民史观』不论从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方式论、或其他一般理论的基本要求看,都是破产的理论和史观」,「因此,以破产的、知识上站不住脚的『三阶段』去『建构』和『书写』的、他的『-新文学史』之破灭,也是必然之事」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《联合文学》上的二陈统、独论战,虽暂告一段落,然而,只要-还不能成为一个正常国家,只要-上的统、独争议仍在。只要国家认同的问题一日不解决,文学上的统、独论战就会持续下去,且情势还会更趋激烈,更错综复杂。
其实,这无关对错,而是因着-信仰,所导致的对-文学的信念。唯一的问题是,那方的论述,能较吻合-历史发展的现象?那方的分析,能贴切-人民的情感?那方的说词,能获得-人民的支持?所以,此一问题,在短时间内,可能还无法,得到圆满解决。
中文关键字:解严 , -文学 , -论争 , 陈芳明 , 吕正惠
英文关键字Lifting of -rtial law , Taiwan Literature , Unification or independence debate , C-en Fang-ming , Lv Z-eng-u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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